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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村上春树与日本文学

阅读量:3623827 2019-10-21


文学是为了让人集中注意力去阅读的。但是当今的文学是以娱乐性的为主,那些都不是文学。要是上帝在的话,就会把那些作家都赶出上帝的庙宇。          ——彼得·汉诺克


我是村上春树的书迷。看到这次村上又没获得(预料之中)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我就想写写自己对村上个人、作品还有对日本整体文学的印象。
 
村上其人,整体应该算是放荡不羁,孤僻自由而又永久保有青春活力的。
 
对于自己为什么开始写小说,他在随笔里非常坦诚。“这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也好无依据地陡然冒出来;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天空飘然落下,而我摊开双手牢牢接住了它。”
而他之前只是一个爵士酒吧里的老板,平时几乎没时间读书,大学毕业后又没再没写过文章。
 
不知是过来人都对自己成功的经历都这样轻描淡写,还是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会在某个关键点产生避之不及的陡然转向,不管如何,村上春树把握住了这次天机,开始了职业作家的生涯。
 
他的处女作《且听风吟》即获得出版社新人文艺奖,之后的数部作品获得芥川奖提名。
再之后,就到了村上直言“一生仅此一次的成功之作”,《挪威的森林》面世的时候了。


在《挪》朴实、透彻的文字底下,总有一些话语能生根在地,灵巧地在日本湿润的土层里迅速伸展,穿越时空。语言和绘画、音乐一样,是作者心中的一块明镜。不需他自己明确表示,我们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个喜欢独处并且思考的人。他不会因年龄的增长而失去了对青春时代事物的热情, 也不会过于幼稚而不肯融入成年人的世界。
 
在《挪威的森林》中,有一段确实是印象深刻:
绿子跟渡边抱怨道,“我们为什么要搞清过去虚拟语气与现在虚拟语气的区别呢?学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
渡边,“与其说它有什么用处,那不过是一种自我训练的方式,能让我们更加系统地看待世界,拥有形而上学的思考方式。”
“那又有什么什么用处呢?”
“因人而异,这不过是一种训练而已。”
 
虽然这段话以小见大反应了日本人说话的缺点,即啰啰嗦嗦重心不明,但是也道出了无数中学生内心的疑问。
如此讨论思考,在村上的作品中还有很多很多。
 
 
村上曾言,渡边可以说是自己的化身。
 “……最了不起的是,村上在《挪》中把自传体式的日本私小说技巧创造性用于一部完全虚构的长篇小说”,译者曾这样评价道。
 
虽然说《挪》是完全虚构的小说,但在我看来,渡边就是年轻时的村上。
他孤僻,迷茫而又向往自由:和同班同学几乎毫无交流,心底里鄙视着组织学潮的这些学生会高层;平时除了上课外都在随意乱转,没有目的,也没有很想要的东西,喜欢独自一人在日本海岸线上徒步旅行,享受孤独。
 
似乎不管是随笔真实自我的表达,还是书中人物对本身的映射,都让人觉得村上是一个随波逐流,无欲无求的人。
但揭开这层表皮,我们却能隐约感受到村上对名利的渴望与蓬勃的野心。


且看渡边的好友永泽。
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使生吞三条蛞蝓也在所不惜;他没什么权力欲金钱欲,只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勇而闯进臃肿庞大的国家机关,看看自己拼尽全力能爬到哪个位置;他毫不吝惜地宣泄自己在语言智力上的才华,放荡而自在地生活着。
村上曾自白过:永泽身上有自己的一点特质。
他虽渴望自由舒展,但仍想要施展拳脚,展现自己的才能,获得世人的尊敬。村上也有这种特质,所以他才抓住了机会,闯进文艺界,并在文学这个擂台上奋战至今。
绿子的天真活泼,坦荡爽朗则是带有村上夫人阳子的影子。
村上如今以年逾古稀,却人老心不老,作品字里行间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他的夫人功不可没。
绿子的活力可以说是提亮了整部小说的基调。
在两个与主角纠缠不清的女性中,直子的精神病症与死亡带给渡边的感觉是病态而华美的—— “春夜里的樱花,宛如从开裂的皮肤中鼓胀出来的烂肉,整个院子都充满烂肉那甜腻而沉闷的腐臭气味。” 而绿子则像春天的熊一样活泼,在山野间翻滚,自由的奔跑,像整座森林都融化成黄油一样,发出甜蜜而清新的气息。绿子的存在,使《挪》这本小说,抛离了日本典型青春小说共有的如同在深海中不断下沉的压抑的意境。
年轻时的村上也被阳子的活泼元气拯救了,从此他的人生,以及他日后的文风都如上了润滑剂的齿轮一般,顺畅而轻快地转动了起来。


记得网上有个留学生曾说过:“日语并不难学,难的是如何和日本人交流。” 村上的文字相比其他日本早年的作家,就如同乌龙茶相比于极苦的咖啡,轻松且舒畅。从川端康成到京极夏彦,哪个作家不是在意识流里打转。但有趣的是,即使这些文字的面容不清,我们仍能在其中感受到朦胧、纯净与柔美。
 
这就讲到日本文学的本质了。她的基调就是空寂哀愁,颓废孤独。樱花雨雪,自杀与十六岁。
 
诺贝尔文学奖迟迟没被颁给村上,我想,正是因为村上的文字没有体现日本典型文学的特点。
他没有川端康成《雪国》的纤细韵味,也没有大江健三郎作品中植根于日本农村的和式风情。
日本人对人的本质,对自己的内心太过于敏感与执着;这个社会太不自由,人们都在密密麻麻相互纠缠的道德规则的约束下,在外对他人笑脸相迎,在内也不能忘了长幼尊卑,导致他们的语言也兜来绕去,抑郁消沉。
 
但是,能否准确感受到文字给我们传达而来的信息并不重要,因为这不是语言。文学不是用来传达表意,而是让人扎实地集中注意力去阅读的。
 
突然想到顾城的两句诗——
望着天空的眼睛,比天更蓝
树木结满了果实,便不再是树木
 
看着书本的眼睛,比书中文字更能透析文字。读者有时比作家,更能明白作品的灵魂。
 

作者:《天才少女想想子》,一枚零零后彩蛋,现留学英国,主攻心理学及地理学。喜欢音乐、艺术、旅行,精通钢琴、绘画、英语、日语。常作独立思考状,且容易灵魂出窍,偶尔迷茫、找不着方向。立志走遍世界,博士后不回家(不要问她钱从哪里来,她只是一枚小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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