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羞于承认自己五音不全,除了不能当众扰民外,我倒不觉得五音不全是多么难堪的缺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五音不全是小学,老式的音乐教学都是简单的跟唱,老师弹着钢琴伴奏,孩子们捧着音乐书合唱,就是这时候邻座的男同学略带惊喜仿佛发现了我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侧过身对我说“咦,你五音不全!”不知道当时那个内向的小女孩是怎么反应的,反正至那以后我是很少开口了的,尤其趁着人前对自己的克制总是造作又不安。 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不喜欢瞎哼哼以后,我爱上了听歌,那个细腻的音乐世界从此向我敞开了怀抱,既然不能唱,至少一双耳朵是不会有偏差的。人生仿佛是一些重要节点组成的,而这些重要节点都穿插着那些对我意义重大的歌曲,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特定的人在我心中都有属于他们的特定的一首。 第一次知道孙女士是在初中,那个懵懂的年纪。偶然间听到天黑黑,谈不上觉得多好听,就单单觉得那种感觉有点不一样。诚然,对我这种没有什么乐感的人,听歌只能讲感觉,律动、节奏、技巧我是不懂的。更偶然地,看到了“天黑黑”的MV,暗灰色系的画面,那个利落短发的纤细身材的女孩,在一片刚开了花的芒地里弹着钢琴淡淡唱着“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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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就是被这个画面感动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孙燕姿这个名字进入了我的生命,安慰了我许多失落的时光。每一个混沌黑暗的时刻,这首歌都会被我从箱底里翻出来,一遍又一遍,就又振作了。所以如此多年,她成了一种力量,像一个灯塔,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为我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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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网易云音乐是2015年,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了,经历了好几个阶段,准确来说是经历了好几个阶段的情感变化。最初是杨哥带我入的坑,那时候身边用网易的人并不多,网易在数据分析以及个性化方面确实深得我心,也就此成了我心头难以割舍的爱。虽然近两年版权问题越发明显,对于网易的负面情绪也越发激烈,但我是爱的真切,太多撇不开的感情。
离开杨哥后他一直换女朋友,我们曾经同桌的一年他确实对我很好,但我从来都没有想偏过,即使后来他承认是有些不同的感情,但是我们之间确实不应该是那种感情,只是恰好在最青春的年龄遇到了合适的相交甚好,你们是见证对方从丑小鸭变成天鹅的那个人,你们知根知底彼此挂念,是一种纯粹的友谊,尤其是现在山水相隔这份感情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期间我们也彼此分享自己的红心。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活力四射的青春期少年会那么喜欢听老男孩,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从来不会特地去找来听,每次听到这首歌自然而然想起他再顺手分享给他。我爱孙燕姿,但凡认识我的人都会知道,杨哥喜欢粤语喜欢杨千嬅,但他也留了一个孙女士的歌单。再后来,分开以后还是联系,那种联系更像君子之交了。只是反倒很少聊生活,都是互相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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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起是和一个女性朋友在网易上互动比较频繁,经历了分道扬镳,再从陌生到熟悉,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我现在都忘了缘由,反正我们之间最默契的一首歌是金玟岐的《岁月神偷》,金玟岐的名字很有意思,我从第一次就顺口成金岐玟,总觉得这样顺口一点,每次都傻傻分不清要点进歌里确认一下。高二,我已经从原来的班级转到了文科班,我们俩总会忙里偷闲坐在一起分享彼此不见面这段时间里所有的所有,歌曲、文章、有趣的事….
那段时间,我的个性签名是《岁月神偷》中的一句歌词“好的坏的都是风景”。高二时站在五班教室门口给我递情书的男孩用这句话发了说说,这么久过去我们早不再联系,每次进他空间,都看到他置顶的那句“好的坏的都是风景”总是想起那些羞涩美好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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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是和班上一个男生有了互动,大家通过互相分享喜欢的歌暧昧地表达那些朦胧的情愫。不过也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罢了,只是某些阶段遇到的某些特定的人,并无多大意义, 毕业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时间节点,毕业仿佛总是和分别脱不了干系,毕业后后大家自然而然淡了散了,杨哥、我的女性朋友、某某路人渐渐从这里走远,你想要招手你想要开口说声挽留,还没来得及所有的一切都消散了。 唯一一位始终保持联系的是一位素未谋面的网友,高二接高三的暑假,因着我发表的一条孙女士的动态结识了这位网友,那时他刚高考完,我马上面临高考。就是在这段期间,他一直是我网易云里不重要的边边角角,当主角都逐渐退场,灯光忽然打到了他身上,所以高中毕业也是我们感情升温的一个节点。至我为其注销网易这段时间,我们密切联系了两年多,时间啊时间,这一次终于我要狠心对你下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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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玟岐的《姗姗》是2018年发表的,此时我已经大一下了。某天晚上忽然收到杨哥的私信,他分享了这首歌给我。也许是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有个叫姗姗的密友,大概杨哥觉得我是他生命里那个姗姗,以至于我跟他说“对不起,我注销了”的时候,他说“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你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泪目,终于我明白我们之间的温情。
注销网易的程序也经历了些波折,第一步需要验证,发现那个号码已经是我上上上一个号码了,我自己都记不得那个号码的具体了,无法完成验证。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这或许是一种感召,但是我真的厌倦了那种反反复复,畏畏缩缩,模棱两可,捉摸不透的感觉。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问以前的朋友,真是让我有些感动,大家都还留着那个我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的号码。当网易发出最后的提示,用过去的使用记录问我是不是想好了,我还是决绝地按下了确定。让朋友核查我注销后是什么情况,看到他发来的截图,已关注我2年42天,这是一位我没有关注的朋友,我忽然心里很惭愧,我在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消耗感情,明明大家都那么真切的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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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复杂了两天,还是决定跟杨哥说“我注销网易云了”。不管你遭遇了什么遇到了哪些人,网线对面这个人才是可以肆意倾诉的人。 他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了”,而后说“有点伤感”这个忙得昏天黑地的工科男隔着电脑屏回想五年前的时光也说有些伤感。我在以一种疼痛的方式提醒自己,也伤害爱我的人,真是不该。
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我们回到一中的起点,说起这些事,无非是简单一笑,低着头插着手,轻声淡语地说着这几年的生活。可是我们隔山隔海或许已经隔了一个人生。
今年夏天,在桂林的音像店里买了孙女士的同名专辑,也就是主打“天黑黑”那张,专辑封面上,她穿着背心长裤蹲着,封面语写道“没有一个22岁的女生像她这样唱歌”,感谢遇见,开始懂了,快乐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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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们还记着曾经那些话语,说一定要一起去看她的演唱会,明年是孙女士20周年,我知道我一定会一个人坐在她的演唱会现场,虽然不是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