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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 | 柳岱林
01
10月20日，郑州大学文学院203报告厅，与郑大踏浪文学社一同举办了一场文学交流分享会。前来参加的，都是对文学和阅读颇有兴趣、以及自己也在尝试创作的郑大学子。
其实，活动后半场的交流分享，总能让自己有所收获和思考，这次也不例外。
现场，同学们提了不少问题，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个女生说道，自己喜欢读西方文学名著，也喜欢中国古典诗词，但就是不喜欢读中国当代的文学作品，包括莫言等等，感觉不太能读得下去，问我对这样的现象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我对这种现象感同身受，因为我自己同样也是如此。
同时，还有个同学问道，你如何看待当代中国文学的趋势？
我想了想，一时做不出解答。
一是觉得这个问题太大、太宽泛。当代中国文学，指的是哪一类呢？是所谓的“正统严肃文学”，还是通俗的“网络文学”？
二是觉得预测未来这种事，远远也不是自己能够回答得了的。
但我确实能从自身角度出发，给出自己的一些思考。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发轫起，在今日中国文坛占据主流地位的，仍然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即声名鹊起的那群人：莫言、余华、贾平凹、苏童、刘震云、严歌苓等等，然而在步入新时代之后，大多数因为年龄的日益增大亦或是生活阅历的日渐匮乏而陷入沉寂。
曾在自己加入的繁星读书会QQ群里，亲身参与过所谓的“严肃文学”与“通俗文学”“网络文学”的界限之争，争论的混乱程度，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甚至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事实上却是，有“IP”和资本护航的网络文学，早已不愿把自己局限在文学的范畴内，而严肃文学的读者却在这个娱乐至上的年代里不断流失。
长期以“阳春白雪”、“精英文化”自居的主流作家们，也在有意无意之间在文学界内部形成闭环，而“能否影响公众”早已是可有可无的一环。
所以，我为什么不赞成残雪的做法，以及不欣赏残雪的作品，原因也正出于此。
在我看来，她仍只是把自己和她的读者一并带向死路。所谓的“超越卡夫卡”、“当代中国最接近鲁迅的作家”，更是笑谈。自己就是自己，试着成为“第一个残雪”，远比要去超越谁和接近谁更有意义。
或许，在这样的现状下，我们的作家们着实应该需要把眼睛从顶上拿下来，回到普罗大众身上。

02
接下来，想说一说第一个问题。
即我为什么喜欢读西方经典名著，也喜欢中国古典文学，却对中国当代文学并不感冒（虽然自己也是当代文学创作者中的一员）。
就我接触到的情况来看，目前所谓的“传统主流文学创作圈”，是一个很奇怪、很纠结、又很拧巴的圈子。
传统文学圈基本无法靠纯粹的创作来维持生存，却仍在追求更深的、需要更多门槛的东西，就好像他们期待着一本横压一切的超级名著在某一天横空出世，它的深刻非凡足以吸引整个中国所有人，改变这一现状。
说实在的，不可能。
严肃文学在目前状况下的衰退甚至死去已是一个既定现实，当然它还能一直苟延残喘，但如果不停下来看一看文学层次、审美层次的脱节，就会永远处于这样的状态。
想象一下，这样的一些作者，他们在写社会上大部分人看不懂的、不需要的东西。他们幻想着自己写出名著，但写得出来吗？循环早已断绝，养分也越来越少。
他们以为是读者和市场不给他们活路。用“经典的都是小众的”来聊以自慰，“我写的东西虽然不被人需要，不赚钱，但应该有人来养着我啊。”这是搞严肃文学或者纯文学作家的一个普遍思路。
但现状恰恰是，目前的网文圈子却成为了最干净的一个圈子，因为只要作者有读者，就不必讨好任何人，我不用拉关系，不用认识任何人，传统圈的做得到吗？
所以真正的症结在哪里？

03
这些东西说了很多，但我最想强调的是，我谈论这些，并不是想要用指责来扼杀传统文学，而是如今传统文学界的幻想，盲目地追求高大上，最终让自己走进一条死路里，这才是让人感到遗憾的事情。
“通俗文学”和“网络文学”不见得能补完整个文学体系，更无法扛起文学这面大旗，它只是这个梯子最下层的一些东西，网络文学往上走，传统文学往下走，最终接上了，事情才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