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轻人从外地打工回来,到县城坐大巴去山村老家,刚上车甫一坐定,就掏出他的苹果手机,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呵!这款手机样式真漂亮,外壳白亮得跟雪一样耀眼,质感像玉一样温润。
正当他玩得如痴如醉时,两个染红绿头发的青年围了过来。红头发不无羡慕嫉妒地说:“哥们,你这苹果,不会是‘烂苹果’吧?”
“你才是‘烂苹果’呢!”玩手机的青年头也不抬地反讥道。
红头发一听火大了,质问玩手机的青年:“你怎么骂人?”
玩手机的青年这时才抬头正视红头发,自觉有理地:“是你先开口骂我。”
红头发怪声怪气地:“嗨嗨!我骂你了吗?”接着打了一个响指,“问问在座的各位,谁听见我骂他了?”
众人愕然……
绿头发青年帮腔说:“我倒是听见你刚才骂我哥们‘烂苹果’。”
玩手机的青年反驳道:“是你哥们先骂我‘烂苹果’。”
绿头发哈哈一笑说:“就你这土老冒,也配玩这‘苹果’?竟然不知道这‘苹果’的品牌就在于它的‘烂’”。说着从自己口袋掏出手机,高高举过头顶,在车过道上大声招摇:“各位看见了吧,我这手机上的‘苹果’图案,是不是像被人咬过一口?这缺口正是它的标志,但在常人看来,那就是‘烂苹果’”,然后不无卖弄地接着说道,“但是,此‘烂苹果’非彼‘烂苹果’也。这是灿烂的‘烂’,而非破烂的‘烂’,更不是溃烂的‘烂’。我哥们刚才是夸他的手机灿烂,而他却不知好歹……
红头发颇受启发地附和道:“就是嘛,一个连‘破烂’、‘灿烂’和‘溃烂’都分不清的土老冒,还他娘的玩时髦,我看你趁早给咱哥们算了。”说着就伸手想把那青年手中的手机夺过来。
青年猛一转身,不甘示弱地怒视着红头发:“怎么?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你也还敢抢劫不成?”
绿头发一转胳膊肘,站在了玩手机青年的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一把从他掌中夺过手机递给红头发,接着横蛮地用另一只手抓住玩手机青年的前胸,气势汹汹地说:“抢劫你又怎么啦?”
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位农民模样的中年人,很是看不下去,说了一句:“实在太过分了……”话音未落,“啪”就挨了一嘴巴子,“你说谁太过分了?”红头发收回那掴人的手,怒睁着眼问道。
这一幕,大巴里所有的乘客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大巴司机上来了,坐上驾驶员位置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乘客,对售票员说:“人上得差不多,该走了……”说着准备关车门。
这时,红头发和绿头发大声命令司机:“把门开开,没见咱爷们要下去吗?”
玩手机青年迅速堵在车门口,用背靠紧车门央求司机说:“师傅,麻烦您掉头开到城关公安分局去,我就不信在这太平盛世,还有人敢公开抢劫!”
绿头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蹿到驾驶室抓住方向盘,逼视着司机说:“听他的,还是听咱哥们的?一句话。”还没等司机回答,他把腿架在发动机盖上,咄咄逼人扫视全车。
只见一位乘客正掏出手机……绿头发大声喝道:“坐在最后面的那位,你想拔打110见义勇为?好哇,我现在就成全你‘英勇就义’,信啵?”
这时,车上忽啦站起一位干部模样的汉子大声喊道:“嗨!嗨!”
玩手机的青年仰起头,以为终于等来了正义声援,却听得那汉子说:“小伙子你堵住门干啥,赶紧让开,让这二位下去。”
车上所有乘客几乎异口同声地附和道:“是啊!赶紧让这二位下去。”
玩手机的青年绝望地,可怜巴巴地对这两位“染色体”恳求着:“你们下去之前……把我的苹果手机还给我吧。”
绿头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是要苹果,还是要平安?”并举起拳头,“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不敲打敲打怕是疏通不了……”
“二位,二位,手下留情,”干部模样的汉子用洪钟般的声音,以“崽卖爷田不心疼”的口吻,开导小伙子:“小伙子,以苹果换平安吧!”
车上所有乘客又一次几乎异口同声地:“是啊!小伙子,以苹果换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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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本名袁大水,江西省作协会员,抚州市作协副主席。已出版诗集《泣血的心韵》,杂文集《朝话夕食》《心声集》,小小说集《世道沧桑》,诗歌、散文诗、戏剧合集《诗文杂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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