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中国GDP规模达13.6万亿美元,美国GDP为20.5万亿美元,中国GDP约相当于美国的66%,中美差距正在快速缩小。2018年全球GDP总量达84.8万亿美元,其中,中国和美国占全球GDP比重分别为16.1%和24.2%,第三大经济体日本占全球GDP比重仅5.9%,中美经济主导全球。1978年至2013年,中国经济以接近10%的年化平均速度快速增长。2013年之后,仍然保持6%以上的中高速增长。并且中国保持40年没有发生过经济危机,这本身就是个世界奇迹。再加上,中国是在10亿人口的大国实现了这一点,而且期间经历了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过渡,做到这一点就更不容易了。中国是怎样做到的呢?
一、多种竞争机制催生经济活力
① 企业之间的竞争
中国经济40年之所以实现了高速增长,首先得益于企业之间的竞争。计划经济时期,国有经济一统天下,极大地束缚了企业的积极性。改革开放,中国政府将国有企业推向了市场,并且允许外资企业进入、允许民营企业和个体经济发展,企业竞争激烈,活力四射,这是造成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最重要的动力来源。
西方人普遍认为,中国经济成功的关键是由于拥有的大量国有经济,中国政府制定的产业支持政策以及政治上的强大执行力。这种看法让他们对中国正在发生的深刻的结构转型真相视而不见。事实上,民营企业已经占据中国经济的大半壁江山,为中国经济贡献了60%以上的GDP和70%的技术创新。
过去10年,一大批民营企业,包括华为、阿里、腾讯、百度、京东、大疆、平安等越来越多的中国硬科技和金融科技公司,正在变成全球性公司并拥有巨大的创造力。比如,在深圳成立不过9年的小米集团,已经成为《财富》2019年世界500强中最年轻的企业。
② 地方政府之间的竞争
任何市场经济体,企业间竞争都是很激烈的。但中国的特殊之处是政府间竞争也非常激烈,这是其他经济体所没有的一种现象。
由于中国地域广阔,各地经济地理环境和发展水平存在巨大差异。因此从计划经济时期起,中国除了中央到地方的“条条管理”之外,还给予地方很大的自主权,形成了“块块管理”。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发展的权力下沉到各级地方政府,使中国的经济体制可以维持足够的灵活性和开放性。这种分权体制让地方政府,具有了一种开放进取的“企业家精神”。地方各级政府的经济竞争,成为中国经济持续变革最重要的动力之一。
这些年,地方政府竞争的范围,从对创业企业的一揽子支持政策,扩大到了广揽优秀人才的系列政策,包括个人的税收优惠、购房补贴,不断改善当地营商环境,甚至为医疗和子女教育提供更多的便利。一些经济学家的研究表明,地方政府,特别是县市间的竞争作用明显。珠江三角洲和长江三角洲地区成为外商直接投资的目的地,制造业先后脱颖而出,很多以县或地级市为推手。
③ 拥抱全球化,参与国际竞争
中国是全球化的受益者和积极推动者。一方面,中国希望世界经济依然处在高度全球化中,能让中国经济释放出巨大的潜力;另一方面,中国也为全球经济作出持续稳定的贡献,并向更多的全球优秀企业学习。
由于中国积极主动地拥抱全球化,迫使中国企业在国内与跨国公司竞争。这就使中国企业很快适应国际竞争,并产生出一批自己的跨国公司走向了世界。
中国不仅拥抱全球化,而且还开始主动塑造全球化。共建“一带一路”是中国利用自身比较优势,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各种产能合作。自贸区的建设,是更好地推动改革开放参与全球化竞争,在上海举办的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也有这样的探索意义。
美国库恩基金会主席、中国改革友谊奖章获得者罗伯特·库恩近日在接受《参考消息》记者采访时说,回顾新中国成立70年的历程,除了经济成功,还有两个历史性转变值得大书特书,一个是从封闭到开放,成为全球化的领军者;一个是从贫穷到富裕,为世界减贫事业作出卓越贡献。
二、注重试错机制,且能将先进经验迅速推广
因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中国改革开放采取了“摸着石头过河”的策略,始终在摸索中学,在干中学。对于许多创新的方法,中国总是先采取局部试点,再由点及面的推广。1979年改革开放时,设立深圳等四个特区就是一个生动例子;2013年9月设立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也是如此。中国总是边试边改,稳健但又不失创新。
库恩表示,中国奇迹发生的另外两个关键因素是,中国政府在实施和推广一个项目或一项政策之前都会进行小规模试验和测试,总结经验教训优化之后才会在全国推广;一些项目和政策在实践过程中发现问题则会及时承认,并及时调整和修正,“这些方式方法都值得鼓励”。
三、强大的维稳机制,保证经济稳定运行
由于有多种竞争机制和试错机制,中国经济因此散发出巨大的活力。但这仍然无法完全解释中国经济的崛起。因为这些机制无法解释中国经济40年没有发生经济危机的现象。很多经济体在高速发展时,往往导致经济危机,使前期成果毁于一旦。中国是如何避免经济危机的呢?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认为,在基本经济制度方面,中国已经形成了“混合经济制度”。具体地说,就是“三层资本构造”,即顶端的国有资本、低层以大量中小型企业为主体的民营资本、国有资本和大型民间资本互动的中间层。这个经济制度可以同时最大程度上发挥政府和市场的两种作用。各种经济要素互相竞争和合作,造就了中国经济的成功。同时,它们之间也存在着互相制衡的局面。因为一旦三层资本失衡,无论是国家主义盛行还是市场原教旨主义盛行,经济就会出现大问题,人们因此必须不断在三层资本之间寻找到一个均衡点。在这个过程中,政府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在中国的哲学中,自古至今,发展和管理经济永远是政府最重要的责任之一。政府承担着提供大型基础设施建设、应付经济危机、提供公共服务、平准市场等重要责任;而民间资本提供的则更多的是创新和活力。过去数十年中国构造了世界经济历史的奇迹,又避免了亚洲金融危机(1997年)和世界金融危机(2008年),和这个经济体制密不可分。
国有企业在维护中国经济稳定性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央企在大批战略性行业和上游产业如石油、天然气、民航、邮电、通讯、铁路、电力等领域占据近乎垄断的地位。除了央企,地方政府尤其是省级政府也仍然拥有大量国有资产和国有企业,比如近年来在地方投融资方面起到重大作用的地方国有资产投资公司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等等。
中国政府牢牢掌控着一个庞大的金融体系,尤其是以银行为主的金融体系。目前,按资产计,中国已拥有银行、股市、债券市场等在内的全球最为庞大的金融体系。通过对利率、汇率、市场准入以及银行信贷(规模和结构)的管制,再加上通过对金融体系的国有制和高层人事任免控制,政府对金融体系保持了强大干预能力。
中国当然是拥有强大政府力量的国家,没有它,几千年来中国不可能避免国家分裂。在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后,得益于强大的政府力量,中国在维护社会稳定和秩序、抑制民粹主义抬头和提供包括教育、科研在内的基础设施等方面,远远比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做得好。
当然,不可否认,中国在维持经济、社会稳定性的同时也付出了相应的成本。这就是造成腐败频发,收入分配不公和收入差距拉大。这些是当前中国政府正在努力克服的问题。中国要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必须更好地划分政府与企业的界限,划分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的界限。根据党的十八大以来所确定的社会经济发展的战略思路,重构政府、市场、社会间的关系,在维护和发挥政府的主动性、市场的创造性、社会的灵活性之间达到一个新的平衡,从而在继续维持一定经济增长的同时,切实提高社会各阶层的满足感和认同感,实现包容性增长。改革永远在路上,相信中国的明天会更加美好。
相对于大多数发展中的经济体,中国在实现经济增长目标时,非常善于将市场经济中那些所谓最佳实践的做法跟中国本土的具体条件结合起来,探索符合自己的方式来推进结构改革、制定政策和促进经济的发展。这是中国经济成功的真正原因和最大奥秘。而也正是由于中国经济具有极大的竞争力,才引发美国的恐慌,特朗普上台之后不遗余力地打击中国。
四、政策连续有长远经济规划
世界著名未来学家约翰·奈斯比特说:“中国有一项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使之专注于经济建设——它不会被每四五年一次的选举所打断,不会受到不同政见、不同目标和不同解决方案的干扰。人民正越来越多地参与到自下而上的决策过程中,这也正在塑造着中国的纵向民主结构。这一社会新模式的基础是信任。中国领导人没有在争取连任上面浪费时间,他们的精力都用在了实现长期目标上。治理国家的权力来源于政绩,而非选举的胜利。”
美国驻华商会前会长麦健陆曾感言:“我们可以从中国学到的重要一点就是确定目标、制订计划并动员全部力量来推动国家发展。”美国政治由于围绕选举进行,所以难以有长远眼光。美国没有中国的五年计划、十年规划,更没有中国的“两个一百年”目标。
五、儒家文化熏陶下的人民
目前世界只有两大文明圈崛起了,一个是基督教文明圈,另一个是中华文明圈。显然,传统文化起了巨大的作用。例如,2018年全球创新指数排行榜前20的国家,只有这两大文明圈的。而且,中华文明圈在人数上占绝对多数,仅中国就比其他19国人口总和还多。其实,如果按照创新总量排名,美国排第一中国是排第二的,中国已经处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第二梯队。中美将在5G技术、人工智能、量子计算、云计算、大数据、新材料、新能源、生物技术等领域展开竞争。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欧洲单个国家和日韩在总体上都无法与美中竞争,只有欧盟才可以与美中竞争。
近代史中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就是华人经济的崛起。首先是散布在世界各国的华人在经济上崛起,成为当地的富裕族群。特别是在东南亚地区,华人成为当地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从华人比较集中的东南亚地区看,有一个大体的趋势,就是该国华人所占比例与人均GDP大体呈正比。以2013年的人口比例和人均GDP来看,这种趋势非常明显。例如,新加坡华人占74%,人均GDP 54776美元;马来西亚,24%,11122美元;泰国,14%,5673美元;印度尼西亚,3%-4%,3531美元;越南,1%,1901美元;柬埔寨,0.5%,1006美元;老挝,0.4%,1653美元。华人企业家在欧洲、美洲、非洲表现也不俗。
之后,华人世界整体崛起。亚洲四小龙中,韩国是传统上信奉儒家的国家,而香港、台湾和新加坡则都是以华人为主的国家或地区。中国大陆的崛起更是令世界震惊。越南和朝鲜属于典型的中华文明圈内国家,越南正在崛起,朝鲜在解除制裁后也将迅速崛起。所有的中华文明圈的国家,要么已经崛起,要么将要崛起,这些很难说是偶然现象。
儒家文化要求每一个人都要在现实中积极努力做出成就,报效父母的养育之恩,对得起列祖列宗。儒家以振兴家业光宗耀祖,报效国家青史留名,作为人生最高的奋斗目标。
华人为什么在世界各国都是高收入群体,并非是由于生物基因,而是由于文化基因。华人普遍吃苦耐劳智慧上进遵守纪律。华人聚集的地方,都要自办华人学校。即便是在美国,华人的孩子也常常在星期日到华人学校学习。当然,家长的言传身教是最重要的。
儒家文化圈所有的国家都非常重视教育,就连朝鲜也都实行了12年义务教育。而中国不仅基础教育普及程度和质量步入发达国家行列,而且高等教育达到了中等发达国家的普及水平。教育部4月7日发布的首份《中国高等教育质量报告》指出,预计到2019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将达到50%以上。关键是儒家文化圈的人民,普遍刻苦努力,这些并非所有文明都具备的,也是很难学习的。